【盾冬】夜色温柔06(20世纪初美国上流社会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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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又爆字数

给Natasha放个假

这是我迄今为止最爱的一章吼吼吼❤️❤️❤️

所以我要把注释放前面😬

注释1:漫画里美队是爱尔兰裔。爱尔兰移民是美国一只庞大的移民队伍,主要信天主教,美国也确实有很多爱尔兰后裔是由当年来美国做保姆的爱尔兰女性孕育的。

注释2:俗称马铃薯饥荒。爱尔兰人口因此减少了四分之一。

注释3:奥维德,古罗马诗人,写过《变形记》和《罗马爱经》(禁书哦);后被贬谪到塞包的故乡(古称Tomis,今罗马尼亚的康斯坦察),写了很多关于那里的作品。

注释4:一种德国产的,用雷司令品种葡萄酿的酒。


Chapter 06


史蒂夫跟着娜塔莎上楼去,却始终没能得道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的心底蔓延起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而这种感觉总是伴随着詹姆斯·巴恩斯出现。


要说罗杰斯上尉与巴恩斯少爷的关系,还得从很早以前说起。


俗话说,每个纽约人有钱人家里都有个爱尔兰女仆。


史蒂夫的母亲萨拉,就是这样一位女仆。身为长女,她从欧洲西北角的那块小岛上漂洋来新大陆挣取家用,然后寄回家里。算是上帝眷顾,虽然辗转了两户人家,但她最后来到同是爱尔兰裔的罗杰斯家[注释1]。只不过这家人已经在新大陆上生活了几十年。


罗杰斯老爷,也就是史蒂夫·罗杰斯的祖父,是在1850年代爱尔兰大饥荒[注释2]时逃难到美国的,后来在这里靠倒卖酒和烟草的生意发了家。不过小罗杰斯,也就是史蒂夫·罗杰斯的父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大概是新贵的通病——他们或许有钱、或许有权,但他们很难具有文化上的统治力。小罗杰斯就是这么一位不怎么让人信服的花花公子。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为了家中一位女仆收了心。罗杰斯老爷待萨拉很好,大概是因为他深知在异乡打拼的不易,又或许是感激她为儿子带来的改变,甚至不嫌弃她与自己唯一的儿子结婚。


他们结婚后不久就生下了一个金发的男孩,取名史蒂夫。萨拉却因难产而身体大损,可好歹算是捡回一条命。萨拉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小史蒂夫身体不好,她就总是为他向主祷告,她的丈夫也与她一起。


萨拉总是悉心教导史蒂夫要做一个正直的人,要侍奉主,万不可行不义之事。她不想儿子像丈夫一样走弯路,所以打算从儿子还是一张白纸时就拨乱反正。


而史蒂夫自己也确实把母亲的话记在心里。


虽然总有人在街头或者学校里欺辱他,嘲笑他母亲的身份,他也从不主动惹是生非;他身体不好,就拼命锻炼体魄;他发现自己有美术天赋,就日复一日练习绘画。甚至当他长到十几岁,羞赧又惊喜地发觉身为Alpha的变化,他也从不去那些声色犬马的地方,始终与家里那些Omega仆人保持可敬的距离。


如果他在某个潮湿的梦里梦见Omega,那么那个Omega就一定是他的伴侣。凡不会成为他伴侣的,都不能被他称作Omega。


可是在史蒂夫17岁那年,他的父母连同祖父都在一次前往南方种植园订货的路途上不幸遇到飓风遇难。生意的担子和家庭里里外外的决策都落到他一人肩上。前来吊唁的人有一半都是为了结交这个少不更事的男孩,有机敏的Alpha商人想趁机签点便宜合同,也有居心叵测的漂亮Omega想趁虚而入捞一笔好处。所有人都奉承他,甚至假装敬拜他,让他恍惚的感觉自己是布鲁克林的王储,下一秒就要荒唐地继承那片面对自由女神的土地。


他们夸赞他的酒量,赞美他的英俊,歌颂他的财富。


凡是年轻人,突然失去了良性生活的节奏,失去了人生的导师,失去了同自然的交接,很容易换来对旁人的轻信。过去他相信他的家人,因为他们给予他信心;现在他相信别人,因为别人给予他信心。过去他思考上帝,绘制艺术,阅读诗歌;现在他附庸风雅,购置汽车,流连舞厅。


史蒂夫和巴基的初见就是在这个时候。


那时候他还不管他叫巴基,而是和旁人一样,客气地称呼他为巴恩斯少爷。


有一天他和一帮如今连名字也记不住的朋友去曼哈顿看剧——那是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一个早就被演烂了的戏码。要知道真正有趣的是剧场的阶梯座位,那是这群人猎取猎物的场所,所以他也和他们一起坐在后排的座位而非他所习惯包厢里。这里坐着很多不同阶层的人,三五成群来游玩的Omega居多。这里复杂的信息素的气味就像是百花丛间那种芳香而混乱的味道。这里的人不光来看剧,也是在表演给旁人看。他的那群朋友总说,可以在这里找到你心仪的人、你一日之交的对象,运气好说不定会遇见相伴一生的人。


而他只当这是他们的玩笑罢了。




剧场的垂幕十分厚重,越发挤压席间的信息素传递。


剧目开始没一会,忽然间不知怎么的,有人拉响了警铃。


虽然仪态举止各不相同,但是周遭的座位上年轻的面孔都花容失色。


“着火了!”有人在喊。


舞台上的演员迅速逃窜开来,观众席上的人群也都极速起身。


没有明火,只是垂幕的一角在冒着青烟。


史蒂夫和人群一起往出口散去。他和那群好友好不容易才从后方看台下来,走在队伍的后方。出口的门框狭小,后面的人只能等待。而本就压抑的剧场越发让人烦闷。


史蒂夫回头往四周扫了一圈,想看看有无别的出口。


然后他看到一个穿着仆从戏服的年轻人从自己眼前跑过,不似旁人一样绕过人群挤到另一侧,而是跑向了看台的后方。那是《第十二夜》里名叫瓦伦丁的公爵仆从的衣服。那年轻人棕色的头发蓬松着,手里传来钥匙叮当作响的声音。史蒂夫闻到一股从没有闻过的信息素,那味道太特别了,他想他一定是个Omega。信息素呼吸进鼻腔的时候是湿润的苔藓、广藿香和佛手柑。这信息素湿润的味道与他那些潮湿的春梦巧妙融合在一起。


他看到那个年轻Omega试了几次之后,终于用正确的那一把钥匙开启了后门。而那人远远地想告诉人们这里还有一个出口,可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声挡住了他的声音。然后他看道了史蒂夫,朝他指了指后门。史蒂夫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开始在后方的人群中奔走相告。


可再当他回过头来,那个穿着戏服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好在当天晚上,他在梦里见到了他。


于是,紧接着第二天史蒂夫就开始打听这位演员。倒也不是说他不可救药地迷上了这个别致的Omega,但他总是感到有什么不对劲,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竟然是愉快地。他为自己不打算仗着权势和财富去威慑他的这一体贴想法而感动。他还好好思考过如何以相对平等的身份去制造什么巧遇——比如戏剧编剧或者之类的。好在他从小读了一些书,扮演起来不会太困难。他认为这种屈尊俯就更衬托出他的优越和风度,这让他无比自豪。


他托人疏通剧院的关系,花了好些钱和好些天才打听到,原来那天扮演瓦伦丁的演员是长岛巴恩斯家的少爷。而巴恩斯少爷是瞒着他的父母来上台表演的——他的父母只允许他到剧院参加青年学习项目。


这让他越发想了解他。每当史蒂夫想到他是如何摆脱那些桎梏的,就感觉万物生机勃勃。每当他意识到他或许并不用自降身份才能结识他,就感到浑身无比自在。后来史蒂夫听说他来年会去纽黑文念书。便在他自己的那一堆已经申请但未果的大学中,挑出了与巴恩斯少爷同样的那所,立刻为其捐了一个图书馆。


所以他如愿地在夏秋之交来到了那个在当时最时髦的大学城,如愿地进入了那个鲜少接受爱尔兰后人的光照会。


而更让他真切感受到那种利己主义的兴奋的是,人们好像嗅觉失灵了似的,竟然几乎没人知道詹姆斯·巴恩斯是个Omega。


他甚至还为此专门写信给布鲁克林那帮朋友们含蓄地吹嘘这一殊荣。


他人性中自私那一面的满足感达到了峰值,而他忘记了这是他母亲最不愿意看到的一面。


他开始假装不知道他是个Omega。


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位巴恩斯少爷确实具备不输任何Alpha的优秀实力,展现在课堂上、马场上,还有在道格拉斯街230号那栋小楼中的每次会议里。这也同样是让他安心的,因为这些越发掩盖了他是Omega的事实;可这也使他焦虑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装下去。


他在白日的交往中像对待Beta或者Alpha弟兄一样对待他,却在黑夜的梦境里像对待一个Omega一样对待他。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从一个接一个Omega向他投怀送抱的时候开始,Omega被他贴上了一个明确的标签。


很快地,他就与他熟识起来,他甚至送了他“巴基”这个称呼。


他们如果在赶往下一堂课时,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碰见了,肯定会说上几句话,聊一聊作业和教授。他们如果在道格拉斯街那栋砖红色的希腊式小楼里遇到了,一般都会一同加入某个已经热火朝天话题,但更多时候他们会单独找个窗边的沙发坐下,聊一聊纽约的繁华和欧洲的战场。他们总是保持相似的步调一前一后地读同一本书,然后互相诉说体会。


1916年9月至12月的那段时间,他们聊得最多的是《浮士德》。


可是私下里,他读的最多的是奥维德[注释3]。


他偶尔能感受到巴基的信息素变化的味道。苔藓、广藿香和佛手柑中多了些冷酷的鸢尾花和甜蜜的含羞草相互对抗的信号。


这使他无比欣喜。


这种纯洁的信息一直持续到12月某个小雪过后的下午。道格拉斯街230号内发生的那件事,成了史蒂夫为来四年中最强烈的记忆。



那天中午他们结伴去教授办公室交完关于“东印度公司股份所有制”的结课论文,相约回到那栋希腊式的小楼偷喝史蒂夫要管家从纽约托人送来的雷司令[注释4]。据史蒂夫说那批酒是刚从莱茵河谷北岸进回来的新货。


他们回去的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人,因为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赶回家过节了。积雪的校园静悄悄的,越发让史蒂夫感到这周遭的事物都为了他们而洗净了。他想,巴基也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史蒂夫从他车后座里搬来一个橡木箱子,上面的铁钉已经被撬开了,缝隙里露出好多个黄绿色的瓶子。他们回到楼里,关上大门。但他们无权反锁,这是规矩。


平时在宿舍是禁止饮酒的。两个年轻人迫不及待地把酒瓶抽出来,找来起居室边柜里常年睡大觉的酒杯。他们知道绝大多数成员都已经离开纽黑文了,况且他们讨论过,如果万一有人这时候回来,那就邀请他们加入便是。


巴基抢着倒酒。史蒂夫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发现他的眼睛在壁炉的火光里折射出和那晶莹酒体一样的浅琥珀颜色。巴基倒了三指杯量便移开了酒瓶。史蒂夫理所应当地认为他是要再倒上另一杯,与自己同饮。毕竟这些都是他弄来的,巴基理应不该亏待他。可是巴基却眯起眼睛,独自把酒杯抬起,几乎是要将唯一的那一杯一饮而尽。史蒂夫看着他扬起的下颚,越来越显现的眉头,还有痛饮干净后仿佛挑衅着他的,那双重见天日的后依旧映着壁炉火光的眸子。


他不甘示弱地,夺起桌上那瓶还敞着瓶口的玻璃酒瓶,直接灌进自己喉咙里。而他的眼神,是停留在对方身上的,他没有将它们闭起来——史蒂夫感觉自己后发制人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你来我往地喝了多少瓶多少杯。史蒂夫看到巴基靠在沙发上,皮肤红红的,脸上弥漫着喜气洋洋又如坐针毡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传来歌声,大概是海妖的歌声。他打赌巴基此时也听到了这歌声。


史蒂夫坐到他旁边去,然后那歌声突然少了一拍。


他发情了。


那歌声,伴着巴基涣散的眼神和令人窒息的浓郁信息素,继续奏起来。


史蒂夫想伸手拍拍他的肩旁,安慰他不要害怕,跟他解释其实他早就知道他是Omega的事实。可是那歌声狂欢般地嘲笑他,鼓舞他,仿佛他是站在温泉关的斯巴达勇士,不向前一步便阵亡此地。他没有抚拍他的肩膀,而是搂住了他。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其实是恶劣的。


兽欲压过了理智,正要从他那对巴基如挚友亦如情人般的美好感情中挣脱出来。


苔藓和佛手柑的味道被掩盖住,换来的是成熟果实和麝香混合的前调。


史蒂夫拉开距离,紧接着又俯身搂住他的脖子,吻他的嘴唇。然后他把身子纵横着欺压过去,用胸膛压住巴基的右手手臂和整个右边的身体。史蒂夫的右手摸索着捏住他还端着空酒杯的左手,他的左手臂从对方散发着磁场的脖子上绕过去,开始浅浅地抚摸后面的什么东西。接着他用舌头缠绕着他的脖子,顺着它来的方向往后探去。


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人性的哪一面站了上风。他全部的力气和感官都已经被占据,而这种被占据的感觉是合二为一的,而非一蹴而就的。


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唯一的鲜明的,是在被信息素包裹的某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初见的剧场,然后他听到了前天读到的奥维德那段关于“剧场”的情诗:不少人因惊慌而格外美丽。倘若一个Omega极力抗拒,那么Alpha应将他抱起,压在胸前,且对他说:


“何必糟蹋你那双可爱的眼睛?你父亲如何对待你母亲,我也会一样待你。”


当他感知到周遭响起这段话时,史蒂夫分不清是神在背后赐的,还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这可怕的想法使他惊慌。


他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不在起居室。他站立着,只看到四周高背的座椅,然后他低头看到了与自己腰部齐高的长桌上,躺着的那个人。


他听到他自己的喘气声,还有身下传来的啜泣和战栗。这些种声音就像协奏曲一样被放大了分贝,好似不远处教堂的彩绘玻璃轰然倾倒时琳琅破碎的声音。他赶忙把自己抽离出来,一边盘算着刚刚的进入有没有触及到最底部的那一个器官。他从几居室找了块桌布帮躺在桌上的人盖住身体,可是盖住了又滑下来,盖住了又滑下来。


“上帝肯定在惩罚我,”他颤颤巍巍地想,“应该先去找抑制剂,对,他肯定随身带着抑制剂。”


他踉跄地找到巴基的背包,里面只有几本书和一把车钥匙。他掏出那钥匙,飞奔出门找到那辆停在不远处树下的白色跑车。可他找遍了斗柜,行李箱和座椅下方,都没有找到抑制剂。他蹲在车座椅间摸索,感到眉骨间豆大的汗珠在冬天的寒气里下落地很慢,让双眼酸涩。史蒂夫支起半个身子,准备抬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


然后他觉得像触电了一样。


因为他看到洛基和索尔正站在门廊下,准备开启那扇木门。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


他在巴基的车后座上恍惚了好一阵子,身上的汗水和所有前两分钟还炙热迸发的体液都化为冰凉的警醒。他很想回去看看,但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里面的人,尤其是那个他伤害了的人。他呆坐着,感觉自己正在接受审判。

没多久,审讯的信号就传来了——是那扇木门开启的声音。他看到索尔和洛基正抬着衣着整齐的巴基出来。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索尔的脸色和举止尤其怪异。而史蒂夫切身体会过刚才那炙热的触感和滚烫的信息素,这让他的妒意和怨恨喟然而起。


可他又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个待判的罪人,他怀疑自己,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资格去思考这些。


他只能看着那兄弟俩的车远去。


那日的傍晚和整个夜晚他都守在他们共同的那栋宿舍楼下,但是巴基没有回来。他坐在他自己那辆黑色的车里,提防着深夜的强盗和匪徒,自欺地幻想如果巴基回来他要怎么忏悔,所以史蒂夫没有任何困意。


到了第二天他依旧没有困意,这是越发恍惚了。他看到洛基和索尔回来搬走了巴基的行李。


忽然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感到暂时的舒缓,还是永久的责难。


他不断怀疑自己。在纽黑文的这几个月,他远离了纽约那些劝服他、使他相信他们的人。他逐渐地开始不再那么相信他们,因为他在这里遇到了另一种似乎更真挚的东西。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逃脱纽约那些喧闹的桎梏,因为逃脱他们是困难的。正如阅读《浮士德》所带来的精神的激荡,既慷慨激昂却又痛苦雄壮;可是奥维德的那些骚柔香艳的短小吟唱则令人的思绪在进入梦乡前可以轻盈地翩翩起舞。


他觉得很无奈,很悲伤,他感到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他决定先回纽约去。那里既是天堂也是地狱,但那里有他急需要面对的人,这就够了。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衣物,在洛基他们回程的当天就南下朝纽约驶去。还没行驶多久,困意就袭来了。盯着冬日的暖阳与疲倦抗争的过程当中,史蒂夫一度以为圣彼得要召唤他了,以某种残酷的形式——撞到路边的树上或者滑到起着波光的、漂亮的湖泊里。可转念一想,或许圣彼得并不会召唤他这样的罪人,因为他曾和魔鬼为伍。


这种绝望使他打起精神来,他决定要赎自己的罪。天黑之前他赶到了纽约城,先绕去了第五大道的商店,买了6个同样的,从15号到20号指圈大小不一的戒指。


“我得相信自己,”他想。


然后他回到布鲁克林那间大宅。他突然觉得对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他的左胸上衣内袋里装着一个沉甸甸的缎面小方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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